由于俄烏沖突，歐洲經歷了史無前例的能源短缺和通脹危機，對于發達的北歐國家來說，這種漲價已痛苦不堪，更遑論經濟較不發達的東歐國家了。

根據數據匯總，東歐國家今年已經累計借入近320億美元外債，為去年同期債務規模的三倍。波蘭（90億美元）、羅馬尼亞（60億美元）和匈牙利（50億美元）更是十幾年來首次躋身海外債市中新興市場借款國的前五名。

而全球主要央行的加息周期尚未結束，各國利率都在一個罕見的高水平之上，這也讓東歐國家的債務利息變得更加龐大。例如，波蘭需要為新發行的30年期債券支付5.5%的年利率，比2021年發行的同類債務高出1.5個百分點。

更糟糕的是，俄烏沖突陷入僵局，意味著歐洲各國政府可能需要繼續追加更多的財政支出，從而引發更多的債務融資。這種情形下，海外債市的投資人或許未必愿意繼續購入更多新發債券。

而市場上這種興趣減弱的趨向也已經出現了苗頭，波蘭的美元主權債目前收益率已經和市場中的風險較高國家（菲律賓、印尼和烏拉圭）相近，顯示出市場對該地區債券風險的畏懼。

債務與赤字的雙人舞

據市場分析，今年東歐地區的預算赤字預計將占到其國內生產總值的4.3%，較2021年的1.3%大幅激增。

William Blair International固收組合經理Daniel Wood表示，俄烏沖突從兩方面打擊了這些國家的財政數據。首先，東歐的經濟增長放緩，從而減少了政府收入；其次，生活成本上升要求政府擴大財政支出，以幫助當地受影響人口度過難關。

此外，歐洲切斷俄羅斯能源的供應，導致東歐一些國家的通脹率飆升至20%以上，反過來又推動當地利率上漲幅度遠超其他國家。

據匈牙利債務管理機構負責人Zoltan Kurali稱，外幣債務相對于用匈牙利福林借債的成本更低，且可以使得投資者多元化。匈牙利已無法在單一市場籌集所有需要的資金。

但海外債市存在另一個風險，即如果本幣兌美元貶值，那么東歐國家在利息之外還要承擔另一重匯兌損失。

波蘭財政部解釋稱，從長遠來看，鑒于波蘭經濟基本面，波蘭貨幣茲羅提的匯率應該升值以減輕債務負擔。但貨幣升值的另一面往往伴隨著一些負面效果，比如削弱出口競爭力。

巨大的財政壓力導致東歐國家開始尋求歐盟基金的援助，為此，匈牙利和波蘭政府甚至松口，愿意解決歐盟提出的民主制度改革問題。

但歐盟的一大特色就是要求又多又碎、撥款又慢又難。這就導致東歐政府在漫長的撥款等待中仍需要尋求債券市場的支援，從而疊加出一座更高、更危險的債務巨塔。

(關鍵字：債務)